第一座桥
——黄蔡二公墓地忆往
吕翊国
跨世纪,神州焕新姿,江河滔滔无去意;
忆百年,楚地闻精采,湘水潇潇有来风!
生发出这样的感伤,是在新千年到来之后一个飘雪的日子:孤傲地站在长沙河西的岳麓山上睹物思人,静静地倾听着湘江北去的滔滔声浪追昔抚今。已经长逝于此地84年之久的两位三湘英杰、平易近主革命巨人——黄兴与蔡锷,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了他们永垂后人的深深屐痕。时代的齿轮永远磨不失踪也碾不去两位巨人的光华和萍踪,至今仍然清楚可寻:
一位始创共和,一位再造共和;生前他们并未直接地联袂战斗而是遥相呼应,死后他们却殊途同归,一路国葬于家乡的岳麓山。
与资产阶级平易近主革命翘楚孙中山并称“孙黄”的黄兴,字克强,人称克强师长教师或克公。1911年尾至1912岁首,黄兴在加入了揭开辛亥革命序幕的“武昌首义”之后,曾出任南京姑且政府的陆军总长和参谋总长两职。那时年仅29岁但已在昆明成功率领策动“重九起义”,并成为全国最年青的督军云南都督蔡锷,则于1912年2月21日致电黄兴,暗示愿将手下练习有素的滇军精锐戎行上调中心,以供黄兴之调遣为国效力。未料袁世凯掠取革命果实,年夜总统宝座迅即落入袁世凯的魔掌,黄兴也以“南京留守”竣事了自己的使命。黄蔡二公联手在平易近初政局中阐扬重年夜浸染的历史性机缘,就这样无情消逝踪。
但在“二次革命”和“护国行为”这两次最为主要的反袁斗争中,黄兴和蔡锷均给以对方充实的合作与撑持。1916年10月31日,黄兴病逝上海。此时远在日本且同样身患重疾的蔡锷,亲自拍发唁电,并得病撰写一篇祭文和两幅挽联。一副挽联为:“方期公挽我,不期我挽公,国是回思惟一哭;未以病为忧,竟以忧成病,年夜勇哪知世险夷”!
“寄字远从千里外;论交深在十年前。”这是1913年炎天,克强师长教师在上海赴南京筹谋策动“二次革命”之前,为争夺蔡锷撑持所写的一副赠联。蔡锷原名艮寅,字松坡,世称蔡公或松公,青少年时代即从家乡邵阳步行至长沙,入读湖南时务书院师从谭嗣同、唐才常、梁启超级人。但蔡公与克强师长教师的体味相知,却不在师长教师的家乡省会长沙,而是在他们配合留学的东瀛日本。
1915年尾至1916岁首,远在美国的克强师长教师对蔡公的反袁护国年夜业给以了鼎力撑持。战事竣事后,蔡公因喉疾加剧不得不转道上海赴日本就医,师长教师亦亲自探视蔡公并送其上船东渡治病。故蔡公挽师长教师的另一联曰:“以勇健开国,而安好持身,贯彻实施,是能创作生平者;曾送我海上,忽哭公海角,惊起洒泪,难为卧病九州人”!
克强先发展蔡公8岁,先蔡公8日而卒。对于两位革命功臣在短短8天里先后逝世,那时举国震悼,万里雨泣,三湘长者更是痛哭“我湖南又弱两个了……”,1917年4月12日,蔡公首先国葬于长沙岳麓山,是为辛亥革命以来国葬的第一人,故史称“平易近国之国葬,实自松坡始”。3天之后的4月15日,克强师长教师亦以同样盛大的国葬典礼归宿故土岳麓山。
“苍苍云树直参天,万水千山拜面前;环视华夏谁是主?安闲骑马上峰巅!”弱冠之年的蔡公在1905年春天攀缘岳麓山时那种游移满志的激情,近百年来一向不曾间歇地回响在麓山上空和桔子洲头,告慰着先行者,激荡在三湘四水和神州年夜地,砥砺着后来者。
斯人已去,长风依旧;麓山常青,豪气永存。步履繁重地盘桓在麓山之巅,放眼远眺顿觉豁然开畅:湘江如练,长沙如烟;两桥飞架南北,令人目不暇接——一座是陈独秀师长教师在《接待湖南人的精神》一文中坦言“王船山、曾国藩、黄克强、蔡松坡等人”用奋斗精神所造之桥;另一座则是王曾黄蔡等人的后来人们,用另一种奋斗精神所造的更为雄年夜出色的桥;不远处,还将有潇潇湘江的第三座桥、第四座桥……
黄蔡之风终不灭,
楚汉余韵今犹昌;
湖湘人杰消沉未,
麓山忠骨长芬芳!
(此文的切确写作时刻是公历即西元1999年12月28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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